关于教学,本人既没有循循善诱什么,又没有桃李芬芳什么,也没有名闻遐迩什么,反而是一年的慌张,不敢去作总结。
而我做为食堂采购工作的总结,却不能回避。
首先,容我对心中的理想生活作一番描述:闲来无事,可以随意哼哼《花儿与少年》、《小河淌水》,或者《兰花花》、东北《摇篮曲》,甚至《红河谷》、印尼《船歌》之类小曲;兴之所至,可以歪头扭脖吟几句 “感时花溅泪,恨别鸟惊心”,慨叹一下“人生代代无穷已,江月年年只相似”;眼望虚空,会飘出丝丝缕缕的暗恨幽愁,挥之不去,又该是怎样诗意动人的烦恼和忧郁?无思无欲,则可寒江独钓,品味钓胜于鱼的乐趣……能够如此慵慵懒懒过日子,实在很惬意,算得上人生之大幸。
最初听到“采购员”一词,是在久远的过去。不知为什么,当时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幅秋末冬初雾霾沉沉的景象,色调黯淡得很。而摊上食堂采购的干活,总觉得也许是冥冥之中对我少年懒惰的迟来惩罚。你不是向来对美味佳肴麻木吗?你不是向来对吃吃喝喝不以为意甚至有些不屑吗?你不是向来厌烦与那些鬼精灵的贩子讨价还价吗?你不是不忍砍价砍到那些辛苦劳作的菜农遍体鳞伤吗?——————这些,就让你去面对,去学习。然而,无论如何违背我的心性,我还是小心翼翼地勉力干了一年的采购。
也曾不懂装懂地作过市场调查。市场风云诡谲,既需要大智大勇,也充斥着大奸大诈,我辈蓬蒿之人,怎能洞察!
也曾笑呵呵地与菜贩菜农讨论价格,结果当然很不如人意。当我转身离开市场,常常隐约觉得身后有人望着我的背影窃笑:那个老师好憨哟。
也曾擅作主张,歇斯底里地改变供货渠道。如:几经努力,感觉望坪肉市依然坚冰难破,便索性将猪肉供应商从望坪转到了耒苏;市场急剧动荡时,又放弃川东市场,转而从望坪购入价格略高的菜油,就为图个什么性价比。
也曾流过汗。这不奇怪,谁不流汗?大热天在林荫下静坐还汗流浃背呢。
也曾无可奈何。整个xx年秋期,物价一直稳定在高位,上年只卖几分的萝卜,涨到了五六角,上年只卖一两角的莲白,涨到了七八角。很难买到一元以下的蔬菜。量大,也只是便宜一角而已。菜农说:“光景不好,欠收啊!”你看市场,菜价虽高,买卖却好。
有谁听说过皇帝的女儿还愁嫁吗?菜油也是。我们定的中次油,九月初每斤五块,有一天,不知谁给它的价格表错上了发条,油价一路上涨,涨到六块六,我也不敢问了,干脆从望坪进吧。还有煤。以公有制的傅家洞的滚装炭为例,上半年吨价还480,国庆也就530,接着“噌噌噌”直窜升,年终岁末,总算成功地飙上了800高位。
同等质量的煤炭,山西也就300元一吨。这煤价的虚高,既有供求关系的作用,又觉得并非完全取决于市场规律,明明是本地煤商巧打山西小煤窑压产之牌,联合哄抬价格所致。问题是,你要煤,人家就是摆明车马向你漫天要价,你也只有徒呼奈何!